赵格非离开之前,倒是说了一句话,“亲爹,我跟着舅舅看话本,看到一句话。这个世上,只有真正在意的人,才能将心意狠狠践踏。”
赵毓听着就乐了,“什么话本,写的这么哀怨,一定不是我喜欢的《大闹天宫》。”
格非离开,玉熙宫内只有他与黄枞菖。
“黄瓜,我记得你好像跟着老崔学了曲子,随便弹点啥,给我听听?”
黄枞菖从旁边的木台子上拿出尘封已久的一张琴,调了调音,居然还能用,他的手指随便拨拉了几下,“祖宗,这琴曲里面没有大闹天宫,您是想要听《广陵散》还是《高山流水》,或者是《阳关三叠》?”
“都太雅了,换一个下里巴人的。”
“那么,来个《梅花三弄》?”
“太柔了。”赵毓,“算了,你尝试着用古琴来个弹棉花曲吧。”
“祖宗心里有事。”黄枞菖手指拨动琴弦,“我就随便弹几个曲子,给您解闷,您也别挑剔什么雅俗了。”
话音未落,琴声流淌了出来。
一曲《广陵散》,或者说是《聂政刺韩傀曲》,带着戈矛杀伐,带着慷慨激昂,背负着许多人的死亡与反抗,响彻玉熙宫。
赵毓看自己的书柜虽然空旷,但是上面还是有几本不错的春|宫,就拿过来随便翻动。
内宠!
终究,这样的话,还是来了。
只是赵毓没有想到,这一次,他是从越筝,这个已经长大的孩子那里听到这个词——圣上的内宠。
其实三年前,他把冉庄小院的钥匙给文湛之后,心中还有过挣扎。甚至,那一天,他终于等到文湛过来找他的时候,他看见门上的锁被打开,他知道文湛到了,他在门外站了一刻钟,才终于拎着两条从市场买来的草鱼,推开了小院的大门。
赵毓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就是刀刃上行走,无论是否跌落悬崖,自己的脚与双腿都会被扎到体无完肤。
还有,……
从沈臻那里拿到的现银已经全部押在西城赌|场。
西北道兑付了越筝那将近两百两的现银,这个坎应该是过去了;十三行被挤兑的风波也逐渐停息,等到明日凌晨,周熙的银船就可以停靠在卢沟晓月,他们最近的烂账都可以平掉;而西北道的萧呈最快明天傍晚,最慢后日晌午之前就可以将大笔现银从天津运回雍京,那时,他们自己的烂账也可以清算清算。
一切似乎尽在掌握。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赵毓总是有一种不安,这近似一种本|能。
曲子似乎一直没有断过。
只是,仔细听一听,这曲《胡笳十八拍》当真有委婉悲伤,撕裂肝肠的情感在,什么时候黄瓜这个家伙有如此深厚的琴曲造诣了?
赵毓从书柜那边探出头,看到拨动琴弦的人,却是一身黑色缂丝皇帝常服。
——“文湛?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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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摘自阙名编《中倭战守始末记》:考日本之为国,不过三岛,浮沉东海,犹一粟土地,军力俱不及中国十分之一。其得与之相抗者,唯大小兵轮40余艘,数有同耳。然数虽同,而坚大不及也,炮弹不伙也。加之人手无多,水陆不相护,战事未及十次,国中人财俱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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