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谷你听着,”容静商看着他道,“我不要任何的东西。”
云迈怔了怔,忽然间又哈哈一笑,眼角已微微地润湿:“你知道吗?你总说你什么都不要,可你总是不满足于当下!”
容静商面色一动,侧过身不语。一会儿,又启口问道:“无香果然没来么?”
站在她背后的凌寂天略有迟疑,想了想回道:“一年前她离开咱们之后,不就一直没有消息了么?已找不着她了。”
容静商只应了一声,又重新转身对凌寂天道:“寂天,庄上其他的那些人,以后便由你带着,你去哪他们便去哪;一些不知事的家丁丫鬟,便将他们遣散了吧。”
“静商……”忽又见云迈走近,“我知道了,你不想要任何东西,你只是不想留在一个地方是不是?”说着伸手一握对方手腕,“可以,你告诉我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容静商一把将手抽出,侧眼道:“若谷可否别再这般孩子气?”又道,“正如寂天所言,人与人,缘分尽时,当散则散,何苦再牵缠不放?”
云迈眼神忽的一凛:“可我们明明不一样!”说完,似又要发怔一般,柔下声来,“你还记得我们曾说过,山高水长,花好月圆,两情共相期……”
“你也说了是曾经,”容静商轻轻一咬下唇,狠下心道,“你不知道么?山高险,水长灭,花好落,月圆缺……这世上本没有长久的事情,何况感情?你一个男子,怎还不及我一个女子看得穿?”
云迈一听,只觉脑袋轰隆,忍了许久,眼中终掉下一颗泪来。此刻的他,好似落水伤雁,只危危勾住一根芦草,无从济渡。
“若谷?”见云迈怔忡,凌寂天上前欲好言相劝,却是又被他猛然一掌推开,不禁大怒,“若谷你简直不可理喻、冥顽不灵!”
容静商看着云迈因微微隐忍情绪而紧闭的双唇,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收回,只对二人道:“这之后,你们便离开衡阳,天南地北,总有大家的归处。”
云迈鼻翼轻颤,声音凝噎道:“我不会离开衡阳,不会!”吸了口气,又看着容静商道,“还记得咱们总去的回雁峰么?还记得那‘背花一笑石’么?可笑那什么羽化登仙,‘背花一笑’……那么美,说的分明是你……”他这么笑着一说完,眼角又不住滑下泪滴,于是连忙以手擦拭,“你说我怎么舍得离开衡阳……”
饶是薄情如容静商,看着这样的云迈,心中也一阵酸楚:“随你了……”
云迈又道:“静商你若不喜欢看到我,我可以入那衡山派,但求你不要去什么王府……”
“够了,”听到此,容静商漠然打断,“我要去哪里,与你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又冷扫他一眼道,“你听着,若有一天我容静商离开王府,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你若为此做了什么,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云迈一愣,静静看着她许久,忽而暗暗一抿唇:“你下决心了是吗?”说着又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我原本以为这是我们之间最纯净的东西,你不劝,我不练,多么简单的一份感情!不过现在……”看了看手中之物,“再看看它的主人,真是够简单的一个人!”说完便将它狠狠扔至对方身前。
但见二人中间,一块丝质方帕缓缓飘下,末了,落在容静商右足,轻覆其上。
安静良久,只听得云迈又轻轻道:“就当我云迈从未认得过你,以后,也就不会想起你的一点一滴……”
容静商沉默一阵,道:“再好不过,希望你说到做到,于你自己也好。”说着便微倾下身,将那丝帕拾起,小心塞至袖中。
行别行别,别成这般,自然非容静商本愿,可若是不辞而别,心中似也觉得,以后定生遗憾。可笑那“好聚好散”,实在是天下最大谎言……当下静了静心,便对着二人道:“既然如此,我也该走了——”说着微侧过脸,看着云迈道,“若谷,保重,但愿我们以后都不需要再见面。”话毕,便移开步子,往岸边缓缓行去。
缓缓行去……当真正看到容静商从自己面前走开之时,云迈那才烧成灰的心似又复燃:“我怎么能当从未认得过她,怎么能……”
在旁的凌寂天一听,察觉云迈异动,正欲出手阻拦他,却见他脚尖一点,已纵身往前飞去,不禁喝道:“你疯了不成!究竟要拦住静商做什么!做什么!”
云迈疾足奔至前方,已快到容静商身旁,“静”字还未出口,但见对方一个回头,幽冷的目光霎时间便扫了过来。
“回去!”只见容静商清喝一声,冷冷道,“自己才说的话转眼就忘,哪里有一丝男子汉骨气?告诉自己,没有我,你一样能好好过!”说时听见岸边的解索之声,看了云迈最后一眼,便重新往前走,在女舟子的速扶下上了小船。
“不得走!”见那女舟子收了绳后又动作迅快地以竹篙一撑河岸,水波一缝漾开,木舟已在河面丈许开外,云迈忍不住一道怒吼,“听见没有!不得走!”话音落处,人也已跃到岸边的桥板之上。
凌寂天见船已行,才稍稍一松,却又见云迈双掌提气、欲跃身踏水而行,便立马纵步飞出,趁其不备出手一擒他的衣角,随即凝上内力,一招“巴蛇吞象”扣住了他的右臂:“够了!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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