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岸摇了摇头:“我与你说了,你们二人所言真假,我并不在乎。我不信他亦不信你。我在乎的,只是谁杀了师父。”
“明白了。”苏玉陵道,“因为你始终认为尊师乃无辜之人,杀了他的人便是该死对么?”又道,“可惜你现在知道了真相,一时又不知如何理清思绪?”
“苏姑娘——”陈若岸一笑,“我未有承认你说的便是真相。”
苏玉陵笑道:“那至少你也确定了阮千隐说的,亦非真相。”想了一会儿,忽道,“别说阮千隐中午告诉你,当年他跟你师父去王府是为了阻止吕善扬和云迈的阴谋?”
陈若岸稍稍一愣,看了眼苏玉陵,不语。
苏玉陵蹙眉道:“陈掌门觉得阮千隐是那种人吗?他何时如此关心别人性命?还是你认为你那位好师父也在,阮千隐就也成好人了?”顿了顿,轻笑道,“不过他的话倒也说得通,去阻止吕善扬,那便也是为了自己夺到真法。”
陈若岸淡淡道:“当年真法若是落入吕善扬之手,武林不完了么?”
苏玉陵哼道:“这话都说得出口?阮千隐真是厚颜无耻啊!做了坏事竟还能这么大义凛然。”说完轻轻一叹,又朝陈若岸静静道,“无论如何,如今这些也的确无法说清。只是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执意要对付朱绵栊,阮千隐那边,还是小心为好,否则易顺着尊师的路重蹈覆辙。”
陈若岸听着一怔,看向苏玉陵沉静的脸,见对方的脸上确是真诚之色,又想起中午阮千隐来找自己时颐指气使的模样,此刻不禁微微动容。话有真假,那么这一抹神情?以及刚才她向自己隐瞒师父的事呢?若是叫自己打消对付朱绵栊的念头,一来就应当说明不是么?
苏玉陵见陈若岸沉思,道:“当下静下心来,我便也没什么好气的了。”又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扰,陈掌门做什么决定我都理解。”顿了顿,“我朋友应该还在厅房,我当下便过去,坐一会也该回去了。关于尊师,陈掌门若还有什么要问的,就去找我。”说完看了眼对方,便缓缓出了门去。
悄悄伏在屋顶的欧锦程和陆拾寒二人,此刻听得苏玉陵出房,便立刻下来,往厅房回。
“苏姑娘,”欧锦程一进门,见苏玉陵已经坐在椅上,便朝她道,“不如将此事回去跟郡主说,郡主定能立刻将陈若岸抓了,也不必跟他罗嗦。”
苏玉陵淡淡一笑,回道:“当下大会在即,如何能抓一派掌门在手?只会多生是非、叫别人抓了把柄。”
陆拾寒接道:“再说看那陈若岸,似乎开始思考他师父的事,也未必没有机会说服他。毕竟对他那样的人,软手段总比硬手段好些。”
苏玉陵点头道:“此人性格便是如此,当初也是那样,只是这次没上回那么容易罢了。”说着看了看厅堂通向客房的边门处,又轻声道,“好在我们在后,阮千隐在前。阮千隐不知道我认得陈若岸,也料定栊儿不会与华山派来往,故而绝对想不到我会来此地与陈若岸商量的。”
陆拾寒想了想:“怪不得他也不怕被王府的侍卫瞧见踪影。”
苏玉陵道:“正是,不过此地人稠,侍卫到处都藏有几个,他被看到行踪也在所难免。”轻轻一笑,“谁叫他不放下架子、像我们一样晚上出来呢。”
欧锦程听着,脑中想起朱绵栊,蹙眉问道:“郡主此刻要是醒了该如何?见不到苏姑娘,又会担心的。”
苏玉陵摆手笑道:“不可能不可能,此刻她正睡得香,放心好了!”想到什么,又朝陆拾寒看去,“拾寒可知上回在结庐峰,栊儿喝了世康的‘滴百川’后昏睡多久么?”说着忍不住笑了笑,“九个时辰,竟然能醉上九个时辰!”
九个时辰,竟然能醉上九个时辰——
正是此时,刚刚经过厅房大门口、正走去前边掌柜室欲询问的人,忽的听见从厅内传出这声带笑的话语,脚步顿时停下,脸色一沉,转过身朝跟着的五人淡淡问道:“这声音,是苏玉陵此人么?”
离得最近的柯曲水忍了忍笑意,点头:“兴许是……”
原来此前,在长风楼等了许久的朱绵栊,还未见苏玉陵跟陆拾寒回去,便也悄悄赶来闲宁客栈。她虽然清楚苏玉陵并非是个会冒险胡来的人,不过因为又从薛冷心口中兜兜转转问出阮千隐和陈若岸两个名字,还是有些担忧。故而在柯曲水等人的陪伴之下,亦抄了小道,到了此地。
“我看此回,那‘薄薄酒’虽浅,不过以她‘那么好’的酒量来说,应该也要睡到大半夜,所以咱们就放心好了!”
又从里边飘来一句。听到加重语气的“那么好”三字,又见其余五人皆看着自己,朱绵栊不禁红起了脸,立刻背过身,沉着声自语道:“苏玉陵,活得不耐烦了么?”
祝眠书幸灾乐祸地一笑,轻轻道:“那么山主,进去教训她一下吧!”
朱绵栊眯了眯眼,轻轻一哼:“且再听听她如何暗伤本山主。”
杜世康一听,忽的双手合十,闭起眼低低念道:“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阿弥陀佛。玉陵加油,嘴上抹油。”
薛冷心瞧见,耷拉良久的面色忽的一精神,亦照着杜世康的样子,低低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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