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拉蒙开出片酬低没问题!那瑞凡拿票房分成可以吧?艾瑞斯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在好莱坞能拿分成也是演员身价和地位的认可,能在派拉蒙这样的大制片厂谈下分成,自然更难得,所以艾瑞斯今天便是瞄准分红来的,她对派拉蒙有信心,更对自家瑞凡有信心,就算运气真的背到家,电影最后扑街,她也乐意认栽!
如今,就要看瑞凡的试镜能不能打动雪莉·兰辛了,而从派拉蒙女大佬看到瑞凡之后就一直噙着的一抹微笑来看,至少瑞凡的扮相可以打个高分。等到真正开始试镜表演,瑞凡完全投入角色当中,艾瑞斯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
《一级恐惧》中教堂少年被定位男配,但从故事情节来看其重要性甚至在男主之上,所以制片方直接请已经确定的男女主演理查·基尔和劳拉·琳妮来配合试镜。首先的第一场试镜就是教堂少年和辩护律师的第一次会面,场景布置很简单,小型会议室搬空,只留下两把椅子,照明灯都关掉,只留下瑞凡头顶的一盏,导演格里高利·霍布里特还没有喊开始,瑞凡已经先调整好了状态——
他缩在椅子里,胳膊肘撑在膝盖上,脑袋垂得低低的,整个人从侧面看就像是蜷缩在母体的婴儿,再进一步就能把自己缩成一团。他安安静静的,单薄身影在地上投射.出一道小小影子,不需要任何台词,不需要任何话外音,只要看到这一幕似乎就能感受到少年的孤单和无助。而随着房门打开,饰演辩护律师的男主演理查·基尔走进来,瑞凡应声抬头,以一种仰视的姿态望过来,那双眼睛干净得如同婴孩,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出声,眼睛里却早已也满了无助和恐慌。
理查·基尔靠近坐在了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而在这过程中瑞凡小幅度的又向自己的椅子里缩了缩,手脚动了动,仿佛紧张得不知该如何安放它们。
这样一个不知所措的无助少年令理查·基尔开口时声音都不自觉柔和:“认识我吗?”
“厄…不…不认识…先生…”这是瑞凡说出的第一句台词,声音软软的,因为过于紧张,即便只是简单的几个音节也说得磕磕巴巴。
接下来的一段对白,基尔扮演的律师例行公事询问教堂少年个人信息以及和死去大主教的关系,整个过程中瑞凡乖顺地回答所有的问题,仍旧会因为紧张时不时结巴一下,他的目光软软的,声音也软软的,仿佛一只在人类手掌瑟缩的小白兔,小小的一只,乖顺柔软。
这一幕试镜很快就结束了,导演格里高利·霍布里特和制片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满意甚至惊喜,瑞凡表演出的效果已经远超他们的预期,他们面对剧本时只能预想出教堂少年该有的特征和气质,但直到看过刚刚的表演,他们才终于有了完整的少年形象。没错!就该是这样的!他们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少年!
几人又将视线投向坐在镜头前的雪莉·兰辛,等对方微微点头,才继续接下来的试镜,只不过这回的场景已然大不相同,一张桌子被挪进来模拟法庭的场景,瑞凡坐在桌子后面接受女主演劳拉·琳妮的询问。
他仍旧如小白兔一般柔软无辜,可是随着劳拉·琳妮的质问,他的表情闪过挣扎与痛苦。
“你真的相信大主教表里如一吗?就算他逼着你和女朋友为他表演做.爱的全过程?”
“不,不…我敬…敬爱他…如父亲般…他…他…”瑞凡结巴的越发厉害。
“他真的如父亲般爱你吗?逼着你满足他变·态的需求,要你像个马戏团的动物一样为他表演!”劳拉·琳妮越发步步紧逼地质问,“即便他这样的逼.迫你,你依旧爱他入父?认为他表里如一吗?”
“不…不是…你不明白…他,他没有别的办法…没有别的办法驱…驱逐心魔…”瑞凡的眼中有泪光闪动,他痛苦的闭上了眼,原本乖顺放在桌上的手也微颤着握成了拳头,似乎在努力隐忍压抑着。
“他威胁要把你赶走,让你流浪街头,受寒挨饿,他以此逼.迫你在摄像机前脱.光衣服,围观你和其他男人一起睡你的女友,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杀了他!割断他的手指!割开他的喉咙!挖了他的眼睛!我发誓,我一定会这样报复他的,你不想吗?你竟然说爱他如父!你不恨他吗?你个恶心的虚伪的骗子!”劳拉·琳妮用冰冷的目光看着瑞凡,她一步步逼近,一声声质问,她看穿了瑞凡的所有伪装,她已经把瑞凡逼入死角,证据确凿,杀人动机无可辩驳。
而这机关炮一般的质问也的确把瑞凡逼的退无可退,他痛苦的抓着头发,像是已经无话可说放弃了辩解,他甚至用额头一下下撞击着桌面,以试图缓解几近爆炸的头痛,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他整个人蜷缩着,颤抖着,压抑中正有另一个生命、另一个意识试图从他的脑袋钻一个洞,破茧而出!
终于,在劳拉·琳妮说着“没有问题了,法官阁下”并满意转身离开时,瑞凡一直低垂的脑袋忽然抬起,仍旧是这个人,仍旧是这张脸,却已经是全然不同的气质神态——原本湿漉漉柔软的目光此刻却如同闪着寒光的刀,他眼睛危险的眯着,嘴角是嘲讽的冷笑,哪里还有先前乖顺小白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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